第八十章 【080】_东宫厨娘投喂崽崽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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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 【080】

  第八十章【080】

  尹徴四处张望了一下,进了庖屋,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:“这是镇武王府兵令牌。”

  姜翘未曾听说过镇武王,抱臂看着他自证身份。

  接下来,他又拿出一块玉:“这是镇武王玉印。”

  “你阿耶是镇武王?没听说过。”

  令牌是铜的,橘红色的金属在略有些昏暗的房间内并不算亮眼;这方玉印上雕了复杂的纹样,工艺不俗,定然出自能工巧匠之手。

  姜翘瞧着这两样东西做工精致,不像是假的。

  “……镇武王是我,”尹徴又拿出一块令牌,“我阿耶是礼贤王。”

  噢,这回认识了。

  姜翘接过令牌,仔细端详,道:“纵使你身份不凡,我又如何相信你与我立场一致呢?”

  姜翘听罢,瞳孔微微颤动。

  他浑身不自在,不敢去看她的动作,而后娓娓道来:

  “我能。”尹徴重重点头。

  密码中存在复杂的干扰项,姜翘看不懂,但或许是写信的人与解密的人用的不是完全一致的密码本,以免密码广为流传。

  似乎是原主对真相的渴望,又似乎是她对忠臣未能善终的感慨,片刻,她便情不自禁落了泪。

  另见江湖高手宁不言曾数次往返于京中与坪道,不知其目的,恳请陛下重视。

  洪玉林的图纸来自京中胡家,然寄信与送信之人皆是女郎,不知真实身份。

  姜翘的眼睛瞟了一下窗外:“有人跟踪我,现在恐怕并不方便做出如此突兀举动。”

  新得消息。洪玉林与廉昇自治区有私下往来,且极有可能是廉昇绮梦道洪家人,数次往来中常常携带诸多图纸,不知用途,恐有反心。

  姜翘定了定神,接过解析后的文本,仔细阅读:

  随着时间推移,窗外的光线愈来愈好,尹徴也解完了一整张密信。

  随后,他拿着密信,当着姜翘的面,一点一点解密,为了便于她理解,写下的还是白话文。

  姜翘没什么好犹豫的,攥了攥拳,从自己的荷包里找出了密信。

  “太上皇知晓纵火的人就是与廉昇的人勾结的重臣,为避免打草惊蛇,也为避免假死会被查出端倪,我被认定为失踪,并且有太上皇派兵向西,假意寻找我的踪迹,试图引出幕后之人,可惜多年未果。

  姜翘没多嘴细问内情,连忙备了纸笔来。

  以上诸事皆有物证,藏匿于坪道,此信逆解,或有错误,但可得地址。

  屋外几乎是转眼间就亮了好几个度,原来是黎明前的黑暗终于结束,太阳就在不知不觉间冉冉升起。

  清晨的微风穿过窗户,翻动姜翘的衣摆,她不禁放下了手里还没择完的韭菜,轻声问道:“你能解这密信?”

  坪道,又是坪道。

  尹徴见她改口,难免有几分尴尬。

  她给尹徴的是自己折的复刻版,原件还留在她手里。

  深浅不一、先后不一、角度更是各不相同的折痕,代表的是汉字的基本笔画,将这些折痕解析成笔画,再把乱序的笔画根据一些提示码进行重组,就能用五笔输入法的逻辑把笔画组合成一个个字。

  尹徴低下头,张了张口,有些愧疚地说:“对不起姜娘子,我曾与你说谎。我所说的朋友,其实是我自己。”

  洪已然察觉臣对他的关注,故不知此信可否能安全入京,如若此信辗转,或臣与妻女骈死路途,陛下莫急于追查,应小心防范京中的幕后之人。

  这块令牌是一支军队的副令牌,可以在军队分成多支时,便于主帅交托信任的人全权掌管小队的兵。

  “在我十五岁那年的冬天,当时还是太上皇在位。太上皇封我为镇武王,命我巡边,主要区域分别是竖阳道、鹿道、坪道、辰泽道。

  尹徴凭借记忆,先画出了非常复杂的完整密码本,一笔一划都熟练非常,为的就是让姜翘看到密码真实存在,并非捏造。

  “原本一切都很正常,但是在坪道时,我遇到了一起□□。带着巡边士兵,我平定了□□,却意外撞见朝中臣子与廉昇自治区的人勾结,图谋不轨。

  “当时我以为事情不可拖延,回京后连夜禀报了太上皇,同时因我平定□□,太上皇为我立府,让我从礼贤王府搬了出来。

  “作为此叛国案的证人,我多年来不可暴露踪迹,一直等到今日。如今陛下知晓你处境艰难,忐忑难安,让我来解你的密信,让你安心。”

  怪不得!最近监视的目光并没那么尖锐了,居然这也能策反?

  尹徴郑重地接下,道:“姜娘子可否有笔墨?”

  “勾结之事,立刻就有人去查了,而搬进新府邸的我,并不知晓新住处已经暗藏了多少想置我于死地的人。

  姜翘把他的东西还给他,坐下来择菜,道:“那尹……镇武王殿下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呢?”

  姜翘看罢,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
  姜翘在一旁看着,没一会儿就理解了这套密码的用法。

  臣丁亥号,掌手三阴经。

  尹徴摇摇头:“莫要担心,那人已经被策反了。即便没有,他也看不懂我写的东西。”

  而尹徴的身份,果然与她所料相差无几。

  原主一家的死亡,果然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。

  “在一个深夜,有人蓄意纵火,镇武王府在烈火中付之一炬,我尽全力逃入宫中,从此就再也没有出来过。

  这个真相让姜家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,然而现在看来,似乎远远不够。

  这些只是多年前一位臣子能掌握的全部信息,可是放在现在,并不足够给任何人定罪。

  其中最有用的就是物证的藏匿地点了,姜翘平复了一下情绪,问道:“镇武王殿下可否知晓‘此信逆解’是何意?”

  尹徴听她这么称呼自己十分不适应,抿了抿唇,解释道:“我知晓,却解不出。”

  原来,在一整个密码系统里,不同密码以人体经络系统命名,十二正经分为手三阴经、手三阳经、足三阴经、足三阳经这四组,密码根据解密方式分为这四个大类,其中手三阴经是用现代五笔输入法为基础来解的。

  西方五行属金,对应的身体器官是呼吸道与肺部,西北对应的是心与脑,正好就是十二正经的手三阴经,因此即便香味消散,只要这密信交到对的人手里,也可以确认解得对不对。

  而姜翠城在密信中说的“逆解”极有可能指的是足三阴经。

  尹徴并不知道足三阴经的解法,这信要如何解,还得交给澹台晏河来安排。

  姜翘点了点头,道:“那便辛苦镇武王殿下将这密信转交给陛下了。”

  她好不容易从这巨大的信息量里缓过劲儿来,一时间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飘乎乎的。

  尽管早有一定的心理预期,可是这个早晨的到来,还是太突然了。

  无论是尹徴的身份一下子从花匠变成了镇武王,还是姜家人惨死的真相,都让她难以平静。

  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感情,可这就是她现如今的生活,如果生活忽然翻天覆地,她要如何适应?

  将来皇帝会查出真相,尹徴会离开东宫,姜家人会重新安葬,而她,会被裹挟着成为什么新身份的人吗?

  是简单的功臣遗孤,还是被发现身份,成为明面上的穿越者?

  越触及真相,越让人惶恐,姜翘已经不敢想象更多。

  尹徴发觉了她的情绪不对劲,小声安抚:“姜娘子不必忧虑过多,令尊所做的一切,陛下看在眼里。接下来姜娘子如常生活就好,必要时刻,陛下会把你接入宫中保护。”

  姜翘有些许失神,叉手道:“多谢镇武王殿下。”

  尹徴哽了哽,终于还是轻叹一声,道:“姜娘子还是像从前一般唤我罢。”

  “知晓了殿下的身份,如何能不敬呢?”姜翘用清亮的眼镜注视着他。

  她也不想这样,可是她没得选。

  即便这已经比真实的古代好了太多,可还是改不了阶级分明的现实。

  她如果高呼平等,那么每一个字都会成为将来某一日射中她的箭羽。

  在这种压抑的社会氛围中挣扎,她只有两个选择——妥协,或者死。

  尹徴沉默了片刻,挪眼看向窗外。

  窗外忽而飘来乌云,似乎要下雨了。

  “姜娘子的敬,是敬于身份,而我本也不是阿耶阿娘的亲骨肉,于我而言,这份敬从无必要,”尹徴定定地说,“我不想与姜娘子变得生分。”

  姜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外面便传来说笑声。

  其他庖厨也起了,姜翘该准备朝食了。

  “镇武王殿下请回吧,今日的事情我不会同任何人说起。”姜翘重新拿起没择完的韭菜,小声催促他走。

  尹徴沉默着起身,收好纸笔,把密信装好,留恋地看了她一眼,而后迈步离开。

  姜翘装作漠不关心,并没有回望,而是等其他庖厨来了之后,飞快整理好情绪,换上一副正常的表情,与他们说说笑笑着做饭。

  今日朝食,姜翘本想做些凉面,但眼看着天空变得阴沉,这凉面下肚恐怕身体不适,故而临时改了主意。

  煮好的面条被她拌上料油,放在空气中晾凉,而后又单独在每个碗中加了一勺猪油,撒上细盐、熟芝麻、花生碎等,浇上煮面的水,再把晾好的面加回了热汤中。

  这样一来,经过风干的面条更韧,口感独特,却有热汤浸润,在阴天里吃着也适口。

  姜翘早记住了孩子们的口味,为大家切了各自喜欢的小菜,这才把汤面端上桌。

  忙碌了一早上,两样主食、四道菜、两种汤便陆续出锅。

  外面不知不觉间已经下起小雨来,孩子们皆是披蓑戴笠而来。

  空气里湿漉漉的,衣衫扒在身上,这种潮湿的感觉让人有些喘不上气。

  姜翘总忍不住往外看,帮孩子们把蓑衣挂好之后,坐到了窗边。

  “吸溜吸溜”的喝汤声不绝于耳,猪油调出来的汤非常香,在这样的清晨喝上几口,胃里暖洋洋的。

  吃了个七七八八之后,言风棠对姜翘说:“姜娘子,昨日你不在,便没同你说。休沐那天,我和阿姐给耶娘做了番茄炒鸡蛋和蛋花汤,他们很喜欢,非常感谢姜娘子!”

  姜翘回首,噙着笑意道:“太客气了,这还是要归功于你们学会了才对。”

  言风裳撇撇嘴:“甭提了,之前阿溪给大伯做饭,大伯好一番炫耀,这次我俩做了这顿饭,阿耶甚至命人到大伯家宣扬,丢死了。”

  姜翘咯咯乐,而后道:“竟然还有这样的事!”

  胡品高咀嚼完口中的韭菜炒鸡蛋后,昂首说:“我阿耶阿娘也十分欣喜,倒是没去旁人家炫耀,但将此事传遍了整个胡宅。”

  冯巍然沉默地喝了一口姜撞奶,并没有参与到话题里。

  家人对太子和姜翘都有些许反感,他根本不敢提及此事。

  太子不会说话并不丢人,做饭也不丢人,他不明白,为什么阿翁和耶娘会反应那么激烈呢?

 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早晨,在晌午前放晴了。

  冯正幡没去衙门,卧病在家,咳了个昏天黑地。

  嗓子里像是生了针,稍稍一动,便反复刮擦,疼得人想要抠破脖颈那薄薄的一片皮肤。

  味道刺激的苦药难以下咽,冯正幡喝一口,便要缓好半天,好不容易折腾完之后,又在床上辗转反侧,睡不下的同时也没有精力起来做事。

  直到午时,有人传来消息,说谢长乐已经出发了。

  这段时间的旱灾,水稻主要产地鹿野平原首当其冲,反而北方的粮食还没到收获的时候,农民还没有走到绝境。

  鹿野平原之上有众多农业大州,即便是最富饶的时州,也不可能依赖旅游带来的收益支撑整个地区的运转。

  种了水稻的农民哀声阵阵,缺粮吃的百姓面黄肌瘦,谢长乐带着国库中的粮食去救灾,最先要面临的问题,就是灾民在惶恐中带来的混乱。

  他不是有才能吗?他不是查洪玉林吗?不过黄毛小儿,冯正幡总要让他知道知道,什么事情是他碰不得的。

  若是有命回来,就当让他吃个教训;若是死在了灾民手里,那便让他下辈子再醒悟去吧!

  冯正幡把传递消息的纸条烧了,看着火焰跳动,喉咙里发出震耳的怪声,而后一连串地咳出来。

  入夜,下弦月些许昏暗,尹徴与澹台晏河在老地方相见。

  尹徴把解好的密信交给澹台晏河,问道:“姜公知晓两套密码吗?”

  同一套密码,交到不同人手里,还有细微差别,可以辨别出写信的人是谁,同时也是防止掌握密码的人私下勾结。

  知道两套密码的人,自然更是极少数。

  “阿娘信任姜翠城,他知晓两套密码不足为奇,”澹台晏河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中内容,“足三阴经的密码,京中有几个人知道,明日我便找人解。”

  “你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姜翘见面吗?”尹徴又问道。

  澹台晏河想了想,道:“宁不言已经策反,但不可全然信任。明日我去看闻儿,便有机会见姜翘了。在此之前,需要麻烦你确认一下,有没有其他人盯着宁不言。”

  “没问题。”尹徴点头。

  “开化坊那边,最近还是没有动静,倒是冯正幡到胡泛家去过几次,”澹台晏河说,“胡泛未必无辜,现在仍然不能忽略他身上的疑点。”

  尹徴却问:“听闻谢长乐赈灾去了?奉国公到底怎么同意你折腾他家独苗苗的?”

  澹台晏河道:“谢长乐赈灾,是胡泛提议的,不用想,背后必然有冯正幡撺掇。”

  “你是说……冯正幡不想让谢长乐活着回来?”尹徴咬了咬牙。

  “他看不惯的人,当然不会留,”澹台晏河的眼神犀利了起来,“我和奉国公分别派了不少人跟在谢长乐身边,这次必然要把冯正幡的人抓个现行。”

  之前身上有蛊虫的人,全都是开化坊那位洪家人的手下,冯正幡的人倒是未见有被蛊虫控制的,因此如若活捉几个,又是一份好人证。

  尹徴靠着树干,晃了晃手,道:“六月了,没人能按捺得住了。”

  南方的水稻歉收,还只是第一步。

  苍柘的人吃不起饭,更别提廉昇了,等流华平原也没有好收成时,人心就是最好煽动的。

  饿到失去理智的廉昇人,恐怕也不会思考自己闹独立会失去得更多了。

  达奚戎完想要利用的,就是这样的心理吧。

  这个灾年,对于达奚戎完来说,就是天时地利人和。

  澹台晏河无奈地摇了摇头,把密信收好,与尹徴告别。

  东边夜深了,廉昇的天却才擦黑。

  达奚戎完坐在大帐内,看着训练完毕的士兵卸甲入营,又热热闹闹地拿了饭盆去打饭,不禁喜上眉梢。

  这么多年了,他的目标终于要实现了。

  自从二十七年前,他的兄长达奚戎竟与苍柘签订协议,从此廉昇便不再能称之为国。

  一朝从国家变成别的国家的自治区,这种落差感太让人不痛快了。

  可是达奚戎竟不思进取,自从由一国之君变成了自治区主席,就变得更加懒散,一切制度都遵从苍柘的摆布,根本不争取任何权利。

  达奚戎完看不下眼,可他那时只是协助哥哥治理偌大的自治区的副席,只有执行权,没有决策权。

  对哥哥的厌恶积累到一定程度后,达奚戎完终于盼望到了哥哥身亡的那天,自己刚一上位,就撕毁了与苍柘的协议,斗志昂扬地闹独立。

  让人意外的是,短短一个月时间,廉昇真的重新独立成国家了。

  可问题也随之产生——

  他以为苍柘给他们带来了技术,廉昇国已经可以自给自足,毕竟过去五年确实是这样的。

  可是他不知道,自给自足只是他自己的幻想,就算能果腹,却不代表食物丰富。

  少数的能种的地虽然肥沃,却因为廉昇人口过多,根本没机会种植产量低但更丰富的蔬菜,只能用最基础的农作物硬抗亩产,如此一来,百姓的生活质量大幅度下降,营养也不如从前均衡。

  入秋之后,所有百姓都希望归顺苍柘,虽说也有有血性的爱国人士,但是在饱饭面前不值一提。

  迫于无奈,达奚戎完只当了三个多月的皇帝,就不得不重新签订合约,归顺苍柘。

  从此以后,没了高昂关税,商人贸易往来重新为廉昇自治区带来了丰富的食物。

  甘心吗?当然不甘心。

  当皇帝的滋味儿,只要尝过了,便是食髓知味,逐渐贪婪。

  达奚戎完忍了这么多年,终于,廉昇在数年来在炒粮价的同时囤下了很多存粮,此时正是兵强马壮,而苍柘在旱灾中一步一步被击垮……

  他看着笑容洋溢的士兵,几乎可以想象出胜利那一日的场景。

  多年夙愿,计划周全,他就不信,这一次他打不到苍柘的都城去!

  细雨解不了土地的干渴,即便偶尔会掉一点雨滴,但在炎热高温下,几乎没有任何用途。

  姜翘每天到典膳内局,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那块菜地。

  豆角已经摘干净了,收成不太好,吃了几顿就没了;黄瓜几乎没结几根,似乎只是象征性地展示了一下它还活着;丝瓜也大差不差,吃它的时候都会让人有愧疚感;唯有南瓜,现在地里还有不少,长得很□□。

  那一垄南瓜是姜翘最后的希望,她盼着南瓜能长得好一些,可以用来做大丰收。

  大丰收是她从小吃到大的东北菜,酱红色的猪肉块很扎实,缠在一起的油豆角、土豆、地瓜、南瓜等蔬菜又香又软,甭管什么时候,只要端上来一大盆,都会觉得心里很踏实。

  这种做起来不算特别讲究的菜,承载着不一样的回忆,蕴含了太多她成长中的碎片。

  因此姜翘也希望,自己可以用自己亲手种出来的南瓜做一道家乡菜。

  晌食已经吃完了,庖厨们午睡去了,这会儿典膳内局的院子里没有外人。

  姜翘检查完她的宝贝南瓜后,第一时间听到了尹徴的脚步声。

  “镇武王殿下何事?”姜翘行礼道。

  尹徴差点儿一口气儿没缓过来,道:“姜娘子说话谨慎,隔墙有耳。”

  他都这么说了,姜翘只好换回原来的称呼:“尹郎君喝茶吗?”

  尹徴摇摇头:“先坐。”

  姜翘便与他坐在石凳上。

  “陛下今日过来商谈要事,但不宜声张,需要你亥时到内坊局外的树丛去。”尹徴低声道。

  姜翘有些为难。

  内坊局那么偏僻,一路上到处都是侍卫,她又不会武功,如何悄悄去到内坊局?

  “我不好走太远,所以今晚让宁不言带你去。”尹徴补充道。

  姜翘疑惑:“宁不言?是谁?”有点耳熟,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。

  “前阵子跟踪你的人。”尹徴平静地说。

  姜翘好不容易维持住了自己的表情,艰难问道:“你确定……?或许可以让姜梅子带我去吗?她是东宫的侍卫,曾与我一同被这个宁不言跟踪。”

  尹徴却说:“都一样,因为现在姜梅子在监视宁不言。”

  姜翘微微叹息。

  怎么感觉有点荒谬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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